很快地,她的脸已经干净如初,陆薄言收回手:“好了。” 陆薄言察觉到她眉梢的缅怀,走过来不动声色的牵住她的手,苏简安朝着他笑了笑,突然听见一道苍老且有些颤抖的声音:“简安。”
陆薄言施施然拿下坚果放进购物车里:“她快要出道了,不一定有时间陪你。” “流氓!”苏简安仰起小脸捍卫自己的清白,“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在做!”
“变|态!” 张玫一直在注意着苏亦承,见状跟着他上了车:“还没结束呢,你要去哪里?有什么急事吗?”
想他是真的很忙,还是……不愿意回家。 她像个努力的小袋鼠一样在他面前不甘的蹦起来,动作不稳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他,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项有些幼稚的游戏。
苏简安没留蔡经理,找了个位置坐下,头上的晕眩好像比刚才严重了一些,她揉着太阳穴缩在沙发上,昏昏欲睡。 他难得配合地尝了尝:“刚好。”
他的呼吸是热的,唇舌间还残留着红酒的香醇,托着她的下巴吻她,吻得深情而又缓慢,苏简安都要怀疑他是清醒的。 陆薄言沉吟了片刻:“没问题。”
他的前半句是习惯性的命令语气,但是后半句……理解为是担心她好了。 她实在担心洛小夕。
可是,居然怎么也找不到。 对于十五岁就失去妈妈的苏简安来说,母爱尤为珍贵,陆薄言这话的意思是……愿意跟她分享母爱?
出乎意料的是,洛小夕突然像是发了狂一样,用尽全力去打,比运动会上的国家球员还要用力,如果不是体力特别强悍的女生,根本招架不住她这种攻击。 他声音里的邪气,简直要让人心跳失控。
苏简安举了举手中的果汁,向洛小夕致敬。 洛小夕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,但是她也有一丝丝窃喜。
在哥大念书的时候,陆薄言也是个风云人物,毕业多年仍有教授记得他,她偶尔还能从教授或者同学口中听到他在这里念书时的点滴,所以总是莫名开心,江少恺说她留学后不知道是不是尸体见多了,像个神经病时不时就笑。 有几个片刻,苏简安的脑子完全转不动。
尝了一口陆薄言就知道了,那是苏简安熬出来的味道,和厨师熬的截然不同。 陆薄言替她按好药贴的边角:“好了。”
“大可放心,”陆薄言收回手冷视着苏简安,“我对小女孩没兴趣。” 简单宽松的白色长衫,配套的裤裙,露着纤细笔直的腿。她一反往常的扎起了马尾,光洁的额头上弯弯的发际线漂亮至极,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出尘干净。
陆薄言的胸腔里本来还有一簇怒火,但苏简安五个字就把火浇灭了,她再对着他笑,那簇火苗就怎么都再燃不起来。 想着,苏简安扬起了唇角。
洛小夕咆哮:“滚你!接触下别的男人又不会怀孕,不过你这算是为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守身如玉吗?但是你已经和陆薄言结婚了啊!” 这时,泊车员把陆薄言的车开了过来,很周到的替苏简安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,苏简安道了声谢坐上去,问陆薄言:“你说,我哥刚才那个笑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苏简安已经换了十几个睡姿,酝酿了十几次睡意了,可还是睡不着。 苏简安举手投降:“我承认你的表情无懈可击。”
他压抑着声音里的某种情绪:“转过来,我帮你看看。” 初二的时候被拦下来表白,痞里痞气的男生要她当他女朋友,保证她以后在学校横行霸道无人敢欺。她打量着男生,嗯,没一点气质,不像陆薄言,让人只要看一眼就被他身上那种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和优雅吸引。
用洛小夕的话来说就是,这种嗓音女人听来是头皮一硬,但是听在男人耳里的话,就“另当别硬”了。 陈璇璇一直开车跟着洛小夕,见苏简安真的进了医院,她才开始害怕,慌乱中拨通了韩若曦的电话,将整件事情告诉她:“我没想到苏简安还没有系安全带,我只是想出口气的,没想到会把她弄伤。”
媒体分析这句话才是真正高明啊,才是真正藏了玄机啊! 她母亲很快就寻来,陆薄言才知道她是不肯吃药,而为了逃避吃药,她从小就和全家斗智斗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