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人,是康瑞城。
他跟着陆薄言回到A市,这个据说他的生母从小生活的地方,不是没想过找她,陆薄言甚至暗地里帮他找过。
“什么都不办。”穆司爵修长的五指淡定的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着,条分缕析的道,“许佑宁也许是自愿跟穆司爵走的,她想帮康瑞城争取回那笔生意。我派人去救她,就等于把那笔生意送给康瑞城,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像个笑话?”
知道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婚的真正原因后,她一度被噩梦缠身,总是梦到外婆和苏简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眼里尽是失望,最后,她们转身离她而去,留她一个人站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,被黑暗淹没。
此刻的她对穆司爵而言,和猎物没有什么两样。
如果是许佑宁自作主张,按照康瑞城残忍嗜血的作风,他一定不会放过许佑宁。
“你留下来。”苏亦承很认真的说,“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新婚之夜。”
苏亦承答应下来,就在这时,洛爸爸突然出声:“亦承,你跟我过来一下。”语气听起来很严肃。
她笑了两声,好看的杏眼里染上了别样的光华。穆司爵皱起眉,正想问她要干什么,她突然捧起他的脸,在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,然后一溜从病房消失了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你太太恢复得怎么样?”
许佑宁总算感觉到什么,瞳孔缓慢移动,目光落在穆司爵的脸上,她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反而觉得眼前的穆司爵越来越模糊。
“是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太太在商场里,她刚好想逛母婴用品区。”
苏亦承勾了勾唇角,饱含深意的道:“喝得太醉,还怎么给你上课?”
“跟着我是一瞬间的决定,要走也是一瞬间的决定?”穆司爵的语气愈发的冷。
照片上,许佑宁浑身湿透蜷缩在墙角,湿漉漉的头发盖住了一边脸颊,另半边脸颊又红又肿,清晰的印着一道五指痕,唇角还有鲜血的痕迹。
说着,苏简安掏出手机,拨通陆薄言的电话,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