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点整,苏亦承离开公司,司机问他去哪里,他说了洛小夕公寓的地址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点点头。
这是父亲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两个字,哪怕他无所不能,也永远无法知道父亲当时究竟想和他说什么了。 河的一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建筑,林立着商厦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、很好的结合了商务和休闲的咖啡厅,穿梭着忙碌的都市人。
陆薄言却蹙着眉,老大不满意的样子。 “久时茂广场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。”方正像根本没听到洛小夕的问题一样,自顾自的说:“洛小姐,不如你赏脸,我带你去尝尝鲜?”
“吱” “妈,你别这么说。”苏简安认真严肃的做出保证,“不会有下次了,以后我们一定不吵架,一定好好解决问题,不闹脾气。”
商场浮沉这么多年,陆薄言以为他早就把胸腔下那颗跳动的心脏锻炼得坚不可摧。 邪肆,这个词,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的。
“他从来不过生日?”苏简安只觉得不可置信,生日是一个人最意义非凡的一天吧,陆薄言居然从来不过? 婚礼固然是美好的,但繁琐的程序苏简安早有耳闻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那么多事情。
结果陆薄言的声音淡淡的:“抱歉,我不清楚。我太太对这里比较熟悉,我们正在通话,我帮你问问她?” 苏简安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,蹲到地上抱住快要颤抖的自己。
“不是。”洛小夕拼命的摇头,她很努力的想要解释,可是她喘不过气来,更说不出完整的话,她第一次知道了绝望是什么。 她在长沙发上坐下,突然想起刚才苏亦承环顾四周的动作,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有人发现他们在一起?
苏亦承挑着眉梢:“嗯哼。” 洛小夕差点就脱口而出“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负责那样负起责任来!”。
洛小夕盯着秦魏看了两秒,脸上蓦地绽开一抹微笑,她自然的接过玫瑰花,好哥们一样捶了捶秦魏的胸口:“谢了。”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,方正从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:“你个没什么知名度的黄毛丫头,给你一个上位的机会还给脸不要脸了!”
趁现在还有,他还能闻得到,他想回去。 但在听到张玫说家里要洛小夕和秦魏结婚,他还是没能控制自己,冒着酒驾被抓的风险来找她了。
这正合苏简安的意,苏简安也无暇想太多了,立即就联系了洛小夕过来帮忙,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在家里大刀阔斧的忙活起来。 “不巧。”苏亦承说,“承安和秦氏本来就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。这次的竞争也无法避免。”
话音刚落陆薄言就挂了电话,苏亦承却迟迟才收回手机,院子里传来洛小夕催促的声音: 接下来的几天,陆薄言突然就变得很忙,早上他送苏简安去上班,但下班基本上是钱叔去接苏简安了,他有时候十点多才回来,有时候甚至会忙到凌晨苏简安睡着了才回来。
要是以前,这种事情洛小夕想都不敢想。 苏亦承四周的气压已经低得让人呼吸不过来了,他盯着台上的洛小夕,双眸里几乎能溅射出怒火。
苏亦承那一秒钟的犹豫是不着痕迹的,洛小夕根本无法察觉到。 在座的外人里只有庞太太知道,陆薄言的父亲生前也是一位麻将爱好者,他和唐玉兰还是因为麻将认识的。如果他还在的话,陆家怎么会三缺一?
听苏亦承这么说,他偏过头目光深深的看着苏简安:“我最大的愿望,已经实现了。” 早上才捕捞起来的新鲜鲫鱼,煎的时候就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气,加水进去熬,汤汁很快就变成了浓浓的乳白色。
苏亦承换了鞋子拐过玄关,突然觉得不对劲屋内似乎有人影。 陆薄言合上文件,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简安:“我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?”
不到三分钟,陆薄言又回来了,说:“医生说是正常的。你实在受不住的话,吃片止痛药。” “我回观众席。”苏亦承挣开洛小夕的手,看四周无人,这才放心下来。
“你想得美!”洛小夕压着帽檐,缩在苏亦承身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,生怕被人认出来。 “你想多了。”苏简安尽量装成面无表情的样子,“我饿了,你让沈越川给我带份早餐。”